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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媛直愣愣的望着谢安,随后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生气的问道:“多久了?”
谢安站起身,缓缓走到周媛面前,如同一个父亲一样抚摸着周媛的头发,痛苦地低声答道:“有七八日了,,只怕……”
凶多吉少那四个字,被他压在了喉咙间,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。他目中泛着泪光,哽咽着说道:“阿媛,你要坚强。”
“不,不可能。”周媛后退了一步,拼命的摇着头,道:“绝对不可能。”
她看着阮氏,求助似得的说道:“阿母,叔父是在哄阿媛对不对?”
阮氏的眼泪急急的往下坠落,她哭泣道:“阿媛,阿母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,可是,你知不知道,送信儿回来的人是谁?”
周媛的样子就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,她两眼无神的望着阮氏,重复道:“是谁?”
阮氏看向谢安,含泪问道:“阿兄,谢云在哪儿?”
谢云——听到这个名字,周媛的心像是被一记闷雷击中。如果谢云都认为谢玄……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,她捂着胸口,道:“阿母,叫他来见我,我要问清楚。”
很快,谢云便来了。他几乎不敢看周媛的眼睛,一进来便低着头,跪在周媛面前,哭道:“少夫人,谢云对不起您。”
到了这个时候,周媛的头脑反而冷静起来,她令谢云抬起头,冷声道:“我记得这次出征,你并未跟在阿碣身边,凭什么断定他……”她闭了闭眼睛,自己最终还是无法将那个死字说出来。
但此时此刻,谢云自然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。自从得知谢玄出了事,他一直不断的在自责,痛恨自己这一次没有跟在谢玄身边。他根本没脸见周媛,才看了她一眼,便又低下头去,几乎将头垂到胸口:“少夫人,咱们这一仗胜多负少,将军们不免有些轻敌,所以便中了那苻坚的埋伏。郎君与刘牢之率兵去救他们,可是这一去,便再也没有回来。”
“也许他们只是迷了路,或者还在与秦兵交战。”阿奴忍不住反驳道:“怎么仅凭这一点就草率的断定他们出了事?”
“我当然希望会是如此,”谢云抹了把眼泪,痛苦的说道:“我们等了两三日,然而郎君却迟迟不归,辅国将军便派了我和几名将军去接应郎君。”
说到这儿,谢云的表情变得愈发痛苦,他握紧拳头,道:“少夫人,这一战,我北府军伤亡惨重,我在路上遇到郎君的前锋,他说他亲眼看到郎君被秦军大将射中……”
阿奴察觉到周媛的手臂在颤抖,她压下心头的不安,安慰道:“郎君吉人天相,从前不知受过多少伤都好端端的过来了,区区箭伤,又怎么奈何得了郎君。”
在内心深处,她知道,若不是已经确信无疑,谢云万万不会回来报丧的。
周媛深吸了口气,问道:“那人现在在哪儿?那个前锋。”
谢云难过的看了周媛一眼,低下头没有回答。
谢安沉声道:“谢云遇见他的时候,他已近弥留。”
周媛愣了一下,忽然揪起谢云的衣襟,怒声斥问道:“阿碣一向将你视为兄弟,你怎么可能这样诅咒他?”
阮氏冲过来抱住周媛,心疼的哭泣道:“孩子,别这样,你想哭就哭出来罢。”
谢云跪在地上,满面泪水。他抬起手,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,哭道:“少夫人,是属下没有保护好郎君,属下罪该万死。”
响亮的巴掌声让周媛清醒了一些,她松开谢云,无力的跪坐在地上,两眼空洞的望着虚空,喃喃自语道:“阿碣,你还活着,你一定还活着。”
冰凉的地砖令周媛的小腹剧烈的疼痛起来,她死死捂住腹部,痛得冷汗涔涔。然而,比腹部更疼痛的,却是她的心。
阿奴发现了周媛的异常,惊慌的问道:“女郎,你怎么了?”
周媛捂着腹部,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虚弱的说道“这里,难受得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完,她便眼前一黑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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